“勇三郎”王伯当——徐海锋说“隋唐”

徐海锋

          演义评书中关于“五虎上将”的说法最早是在《三国演义》里，据笔者统计“五虎将”这个名目在演义评书中总共出现过七次，其它分别出现在《说唐》、《万花楼》系列小说、《水浒》、袁阔成评书《水泊梁山》（大名府五虎将）、张贺芳《呼杨合兵》系列评书、《英烈传》，和隋唐题材的各种评书中。在单田芳的《隋唐演义》中，名列瓦岗山五虎上将的是：单雄信、王君可、尤俊达、王伯当、谢映登。其中号称“勇三郎”的王勇王伯当，却是评书戏曲中争议最大的人物，不是因为他的武艺，而是因为他无视女权的结果。
         演义评书里的王伯当是一帅哥，武艺高强，掌中一杆画戟，十分骁勇，箭法超群。他厉害到什么程度？《说唐》里甚至把他拔高到名列“隋唐十八杰”里的第十三杰。他本是大隋朝的武状元，因为看不惯官场的污垢，挂冠弃职，做了绿林好汉。单田芳的评书里说他在贾柳楼结义“四十六友”里排行第八。为了进一步说明他对大隋朝的苦大仇深，单老说他的未婚妻被大隋奸相宇文化及的儿子宇文成祥给强抢去了。这才引出了一段八月十五闹花灯，七雄救人反长安的故事。结果人没救出来，还摊上了两条人命：王勇的未婚妻和宇文成祥。其实这位女子在《说唐》和褚人获的《隋唐演义》里，都跟王伯当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为什么单老要这样处理呢？个人认为，大概在这里单老为了埋下两个伏笔：一是这哥们儿受到爱情的打击，从此不相信爱情了；二是表明他对爱情忠贞不渝，立志终身不娶了。不管怎么说，单老和许多的言情片导演一样，没有放过王三郎这个好素材。
        西魏王李密兵发虹霓关，虹霓关主将新文礼阵亡。他的夫人东方玉梅（《兴唐传》里是其妹新月娥）上阵会斗王伯当。很不幸的是她看上了王帅哥。更不幸的是小王没掐过她，给她抓住了。然后就上演了传统戏剧《穆柯寨》的桥段，东方夫人主动向小王求婚。小王觉得这也太离谱了吧，也不管人家受得了受不了，坚决不同意。就在尴尬的时候，东方又抓来个坏事包程咬金。老程是个惯做红娘的主，为了活命，他主动向东方提出婚姻大事包在他的身上。在老程三寸不烂舌的一番鼓捣下，小王勉强答应了婚姻。就这样东方夫人献关投诚，哪料想在洞房之夜，小王因责备东方不报夫仇，怒杀了东方夫人。为了这事小王差点脑袋搬了家，幸亏西魏王李密是他的铁哥们，施展了权力才保住了性命。但从此以后勇三郎成了负心郎，后世的戏曲家专门编了出戏曲《虹霓关》，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也正基于此，后来瓦岗散将，大伙儿都走光了，就只剩下个王伯当扶保李密了。李密和小王最终没了立锥之地，投降了大唐。谁知李密不安份，试图东山再起，杀人逃走。不想在段密涧被唐兵追上，二人被乱箭攒身而亡。
          历史上李密和王伯当确实交情莫逆，但他们最初的关系不是哥们儿，而是师徒。究竟在何时李密教过王伯当这学生，史书无载。他们在史书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密正要掉脑袋。王伯当在济阳率众起义，带领义军投靠了瓦岗山翟让，成了翟老大手下大将。不久山上来了个朝廷的通缉犯——李密。翟老大是个闭关自守，毫无上进心的老大。李密的到来，他感到十分恐惧。他认为要是收留了通缉犯，就可能引来警察，引来警察就可能导致山头被抄，所以他要把李密砍了。就在这时候王三郎看到了老师李密。然后他就对翟让说：“翟公啊，李老师是个很有才能的人，要是他入伙了，对我们的事业绝对有利无弊。”这样李密成功留在了瓦岗山。看来不是李密救了王三郎，而是王伯当救了李密。李密的到来对翟让来讲，无疑于引狼入室。果不其然，不久这只狼就把翟老大给吃了。李密成了瓦岗山的老大，王伯当成了李密的心腹马仔。
         李老大准备跟洛阳的老大王世充争地盘，双方准备在偃师火拼，留下王伯当镇守老巢金墉城。李老大在这次的火拼中以失败告终，他手下的马仔们都投靠了王世充。李密狼狈地逃窜，路上遇到了放弃金墉城前来救援的王伯当。觉得走投无路的李、王二人只有投靠了大唐。唐高祖李渊很够意思，欣然收留。但是投唐后，李密觉得大唐根本就不重用他，就对王伯当说：“兄弟，哥我不想久寄他人篱下，我们还是出去继续革命吧！”王伯当是个明白人，他表示极大的反对。李密一听就拿出了戒尺，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来训斥小王。小王害怕打手心，索性把心一横，决定与老师共存亡。于是李密就来找李渊，说他自愿到洛阳一带去招安他的那些马仔部下。李渊没加思考就答应了。李密和王伯当前脚走，后脚李渊就醒悟过来了，赶紧派使者叫他们返回。
         当他们到了桃林县的时候，遇到了使者。李密觉得要龙归大海了，就跟王伯当商议，准备干一票。小王劝阻不住，只好说：“千万里我追寻着你，你要干就干吧。”于是李密就叫随从们装扮成妇女，在裙里暗藏利刃，然后对使者说：“既然要回长安，就请你先把我的这些女眷安顿到附近县衙吧。”使者就把这些伪娘带到了桃林县衙。笑脸相迎的县太爷正琢磨：李密什么眼力？这些女眷也太丑陋了吧。当他还没醒过味来就和使者成了瓮中之鳖。李密占据桃林后，嫌地方太小，施展不开手脚，就准备去投靠听说还在继续革命的老部下张善相。不想他们进入熊耳山后，遭到埋伏在此的唐将盛彦师伏击，李、王二人双双被诛，首级被解往长安。王伯当明知事不可为，毅然赴死，也算一条真好汉。正是：宁做老友雪中炭，不为新欢锦上花。

金猪

宁做老友雪中炭，不为新欢锦上花

江禹

王最后和李密一起被射死，也是报李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