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的4月,我父亲受上冈人民公社文教领导小组的指派,赴距家六、七公里之遥且偏西北的仓冈大队任教,那年代正处于“文革”盛行之期,国内经济极度滞后,人民生活必需品严重贫乏,道路交通相当落后,更别说偏僻的乡村道路交通。父亲往返来去都是一路步行,也难得回来一次,5岁的我早早地随父踏上了蒙学之路。 在我幼小的记忆里,父亲所任教的仓冈小学与中国农村其他普通村落小学无多大区别,辟有七个年级,每年级设一个班,每班约三四十个学生。类似我父亲这样从师范毕业任教的老师几乎少的可怜,因生活所逼,学校里大龄的孩子甚至背着宝宝来读书的妈妈级的学生见怪不怪。因处于“文革”时期,学校也经常组织一些文娱宣传以及敲着锣鼓绕着田间和村落徒步游行活动,由于我年龄小,经常被大哥哥们背着在田垄和村落里游行奔走。学校西侧山头有个大宣传板栏,有着较好绘画功底且写得一手好字的父亲时常在这里一展自己的才艺,再往西一点就是横贯村子南北的清澈的小河淌。由于年轮无情的碾压,这些已成记忆的碎片。 烟花三月里的一个闲暇日子,我一时兴起,遂带着顽皮的“花花”,骑着小“电驴”,踏上了寻找幼时生活过的旧土之路,不足半个时辰,便来到了我记忆中的这个所在—上冈镇仓冈村六组,遗憾的是当年的校舍如今已经荡然无存,仓冈村小学也已迁往他处,当年的校址已被零零落落的几座民房所占用,被占用的民房前还栽种上了一些油菜及其他蔬菜。记忆中当年的学校如今面貌全非,无疑成为一件憾事,学校西侧当年横贯村子南北清澈见底的小河淌,如今却成了沉默无声的幽幽小河沟,唯此幽幽的小河沟倒成了远逝旧影的见证。带着深深的遗憾,我踏上了回程。别了,我的蒙学之地,虽然旧时的场景不复再现,遵循的沧桑变迁的自然规律是永恒的,但你的旧容旧貌却早已在我的人生记忆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永生难忘,时不时的会勾起我对你的深深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