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腊月,家家户户都在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过年,而忙这忙那。都劳累了一年,也该享受迎春的喜悦了,屋檐下挂着一串串风干的鸡、鱼、肉,是生活富足廪实的标签呀,这时的乡间也没啥农活了,孩子们放假在庭院嬉戏,在外打工的人们带着一年的收获陆续回家,过年的气氛就象杨柳青年画上的水粉慢慢洇开了。 到了二十四夜,就要掸尘,这可不是轻松活,全家上阵,屋里屋外都要一丝不苟,不留一点盲区。拂去一年的灰尘,不但是室内,心里都亮堂堂的。有了这份好兴致,就开始蒸年糕和包子,做上几锅米饭饼,杀年猪,炸肉圆。最有意思的是把绕村的小河围起来,用小水泵抽干河水,竭泽而渔,水落鱼出,活蹦乱跳的有鲫鱼、鳊鱼、鲢鱼、青鱼和虾,各色鱼等,眼尖的还能捉到老鳖呢,这些鱼呀、虾呀都是野生的,走到餐桌上那个鲜啊就不言而喻了。 大年三十既是神圣又是轻松的,这一天要贴春联和门楣上的喜纸,记得我小时候都是父亲自已书写对联,父亲的一手遒劲有力的草书是远乡近邻闻名的,工稳、俊逸、内敛,一如他的医德医风,可能是他多年从事中医常开处方积淀的书道,邻居们也纷纷请父亲撰写对联,看父亲在大红纸上龙飞凤舞,那一刻我真是陶醉其中、乐在其中。下午就要到列祖列宗的坟上送“压岁钱”,四面八方的子嗣都要亲自或托人共襄此举。我总是携胞弟和堂弟一行毕恭毕敬地立于祖坟前,叩首作揖,虔诚地祈求仙界的祖先们保佑他的后人平安昌盛。送过“压岁钱”,已是日暮时分,除夕夜就到了,母亲早已做好了可口丰盛的饭菜,一家人围坐在八仙桌旁其乐融融,共享年夜饭这顿精美的大餐,边吃边聊一年来的见闻和感受。 照例要喝压岁酒的,我和弟弟们常常是无所顾忌地开怀畅饮,豪情万丈,话闸子就打开了,总结陈年的得与失,展望新年的规划和愿景。那边厢,电视里的CCTV春节联欢晚会正闹得欢,醉眼矇眬中,周涛、朱军、董卿、小撒、李思思、尼格买提一干美女帅哥或西装革履或旗袍裙装粉墨登场了,节目场面大,就是内容还是那一套,最恼人的是抢红包把晚会生生的肢解了,看晚会抢红包双管齐下,不亦乐乎。 电视上乐此不彼地歌舞颂升平,室外已有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五彩缤纷的焰火冲上蓝蓝的夜空,新年到了,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 年初一的早上,要燃放开门鞭和双响炮,吃了丰润的芝麻馅的汤圆,穿上新衣新裤的小孩就成群结队地满村的跑,向叔叔阿姨们拜年,一声声美好的祝福从他们稚嫩的小嘴里传到大人们的耳朵中,自然会得到心仪已久的压岁钱红包的。而大人们则要互相走动串门,到长辈家中拜年,一律说些程式化的恭喜发财、健康长寿、步步高升、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之类的吉利话,那辰光,真是遂心极了,到处都是笑逐颜开,整个村庄弥漫着吉祥,原来这就是幸福,幸福的人们把幸福和喜气写满了笑脸。 春节一过,优哉游哉的人们就开始走亲戚了,有的一家子到岳父母家拜年,有的要参加亲朋好友的婚礼或者生日宴会,这是一年中的开始,也是人们交流思想、沟通感情的最佳时期。难得清闲几日,所有的情感和祝福盛满了酒杯,红彤彤的对联洋溢着万事如意。一年之际在于春,春来了,意味着好年景又开始了。 直到正月十五,千家万户闹元宵,去看灯呀,五彩斑斓、形态各异的花灯。大街上是灯的海洋、人的潮流,徜徉其中,千娇百媚的姑娘们欢声笑语,青春帅气的小伙们雄姿英发,精神抖擞的老人们兴高采烈,稚气未脱的孩子们欢天喜地……这一幕幕动人的场景将为过大年划上圆满的句号。 盛世喜逢春。我们用心祝愿,一年更比一年好,年年都是吉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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