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去世后，回家次数反倒少了，因为一开始时不想面对，又因这一年孩子进入高考季。即使很少回去，但对母亲的牵挂已然增加。每次回家的时候，母亲总是忙活不停，点火烧饭，为我准备带走的蔬菜。而我在旁总是不时接听着电话，偶尔与母亲唠句家常。母亲人缘好，邻居常常来串门，会冲着正忙碌的母亲喊了一句：“家里来客啦？”，母亲头也顾不上抬，应到：“哪呀，是俺家三相公！”听罢，我一怔，感觉自己身在县城，回家甚少，恍然已成客人。 其实，在家不大做饭的我，回家做饭炒菜大都是大哥回来做的，有时大哥没空，就我做，但烧火的事是不要我做的，都被母亲承包了，有时不忍80高龄的母亲忙活，也试图凑到灶后添把火。可母亲总说：“灶前烂草多、灰尘多，别把你的衣服弄脏了，还是歇着吧！”我顿时满心羞惭，其实我出身农村，小时吃的苦不少，没那么矫情，只是在母亲的眼里，我已然成客。 可有时真下了手去烧火，要问火柴在哪？柴禾在哪？烧什么柴？怎么点不着？火候怎么掌握？全然是给母亲忙中添乱。无奈，母亲一声笑叹：“还是我来吧”退到一旁的我，看着母亲佝偻的身影，不由黯然神伤，怎么感觉真成了客人？ 吃饭时，总喜欢和母亲谈起小时候的事情，试图找寻童年的乐趣和痕迹。每当谈起童年时的趣事，母亲就来了精神，似乎就在咋天一样清晰，我记得的不记得的，在母亲嘴里就象刚发生样在说起。实际上，因为早就搬迁的原因，儿时的老屋早没有了踪影，找不到自己生活的痕迹，儿时的记忆就靠母亲一句一句勾起。 吃饭，母亲不时叫我吃这吃那，要我多吃些，客气得让我深感不自在，有愧意。饭后，母亲紧着收拾碗筷，把意欲洗碗的我推向一边。收拾停当，母亲都会说：带些什么蔬菜走。然后就下田去忙活了，我在旁帮着手，她又是让我不要弄脏了衣服。临别前，母亲总要送我到路口，并叮嘱，星期天有空就带宝宝回来，没空就打个电话。实际上母亲已习惯了儿女不在身边，又总说：你们工作忙，不要惦记我。 每次回家，都是匆匆来，匆匆走，不能多陪母亲一点时间，似乎是为了尽一下义务，总是带着愧意离开。而母亲把我当客，不由怅然若失。
| 
苏公网安备 32090202000770号
收藏
支持
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