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危险的人工智能?2016年1月27日,一篇有关AlphaGo的论文发表在《Nature》学术期刊上,张晓茵一眼就瞥见了作者一栏第二个就是黄士杰的名字。张晓茵迅速在脸书上联系学长黄士杰,向他探寻更多有关AlphaGo的信息。 当时,黄士杰回复师妹,很多事情仍需保密,要等到3月与李世石九段比赛后才能说。 至今为止,关于AlphaGo的信息少之又少。对外发布信息时对媒体、内容和时机的谨慎挑选,使整个团队沿袭了谷歌甚至同类科技公司惯有的一种神秘感。南方周末记者曾就AlphaGo的相关研发问题发邮件给Deep Mind团队,但未获对方回应。 但是,AlphaGo主要创始人之一哈萨比斯(Demis Hassabis)给外人的感觉却是再普通不过。多家海外媒体记者在报道AlphaGo时都特别提到,在该团队赢得世界瞩目和惊叹的时候,迎面走来的哈萨比斯是谦逊温和的形象。甚至于,他身上那容易让人误会是实习生的极为普通的上衣、裤子和鞋子,也会成为报道中的一抹亮色。反差之大,很难让观者将他与“象棋神童”“游戏设计大师”“名牌大学学霸”,以及仅他个人就拿到谷歌8000万英镑收入联系在一起。 哈萨比斯1976年出生在英国北伦敦,在别的孩子还在撒娇的年龄,他就展示出非凡的能力。哈萨比斯4岁学习国际象棋,13岁成为全世界排名第二的少年象棋大师。在象棋界誉满天下的同时“染指”视频游戏,8岁开始写电脑游戏,17岁就创造了第一款包含人工智能的游戏《主题公园》,后成立自己的视频游戏公司Elixir。 哈萨比斯做了这么多事情也没有落下学习,他20岁就获得了剑桥大学计算机科学两个一等荣誉学士学位。在游戏领域感到触及天花板时,他又重回学府,拿到伦敦大学学院的认知神经科学博士学位。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无论是曾经尝试过的棋盘游戏、视频游戏、计算机编程还是现在纵身于人工智能,这些经历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譬如在16到17岁着眼于开发视频游戏《主题公园》期间,他开始意识到人工智能可以多么强大。他将之称为“至关重要的具有里程碑式的经历”。而他身上与同代人相比少见的超强智力,将他在不同学科中累积的经验和经历,有意识地糅合在了一起。 当媒体问他创造出阿尔法狗的原因,他总是一次又一次有耐心地讲述团队组建的初衷:创造一个通用学习机器,“一套能像生物系统一样学习的灵活并且能自我适应的算法,仅仅凭借原始数据就能掌握任何任务”。 在阿尔法狗横空出世之后,关于人工智能把下围棋的人类逼入绝境的担忧开始不绝于耳。事实上,阿尔法狗对人类的辗轧,并没有打击到人们对围棋的热爱,反而掀起了“围棋热”。据统计,去年阿尔法狗与李世石的人机大战每局都有1亿左右的人观看,网络直播平台对比赛进行全方位直播。各大媒体均推出专题,对比赛进行跟踪报道。而中国国家围棋队的高手们也被各大网站“抢购一空”去进行解读。韩国棋院的负责人也对媒体证实,在去年人机大战以后,咨询观看围棋比赛,以及申请参加围棋段位赛的人数也有了明显增多。 不过,围棋从来都不是Deep Mind团队的终点,而是开始;通用人工智能才是终极目标,“通用”才是关键词。这也是为什么谦逊的哈萨比斯在阿尔法狗赢了李世石的时候会说,“阿尔法狗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唯一,甚至不是我们最重要的研发。”正如他对The Verge (一个美国的科技新闻及媒体网络)的记者说的那样,“我们希望将此应用于更大的真实世界的问题。” 这正是学界对人工智能的担忧之处。斯蒂芬·霍金、比尔·盖茨、埃隆·马斯克这样大名鼎鼎的人物不止一次公开表达过对超级人工智能的恐慌。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曾公开表示,人工智能带给人们便利的生活之余终归存在威胁。硅谷狂人埃隆·马斯克在推特上说过,“我们需要十分小心人工智能,它可能比核武器更危险。” 哈萨比斯当然知道这些,在回答这些问题时,他会皱起眉头变得严肃。“我发现那些没有真正研究人工智能的人们并不完全理解这些。他们通常没有跟很多人工智能专家深入交谈。” “我们距离那种能够达到人类级别的通用智能还得好几十年”,他公开自己的想法,并认为“吃瓜群众”对人工智能的危言耸听会阻碍极具潜力的近期受益,譬如医疗健康、智能手机助手等领域的革新。 客观来说,“吃瓜群众”很大程度上受到电影市场上各式脑洞清奇的科幻电影影响。比如在探讨人工智能伦理的电影《机械姬》中,女机器人意识觉醒,并最终报复杀死创造出她的人类“上帝”。 事实上,哈萨比斯的团队内部依然有专门的伦理委员会,用于管控通用人工智能技术的未来应用。当Deep Mind2014年被谷歌用四亿英镑收购时,双方协议中就有一项:“禁止将该技术应用于军事或情报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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