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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台市千古传奇大案——史范春杀人案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发生在清朝同治年间的东台,这个故事曲折离奇,扣人心弦。一百多年来,在东台民间广为流传,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事件。
话说清朝同治年间,东台宁树路有家杂货店,店里有个学徒的小伙计叫彭振飞【名字待考】,他是扬州人,整个家族十八房就这一棵独苗,父亲怕他在家娇生惯养,就把他送到东台一家杂货店来学徒,因为杂货店老板和他父亲是至交,所以来学徒也好有个照应。这小伙计平时挺机灵,办事也很踏实,所以深得老板喜爱。
这一天是中秋佳节,老板给他放了假,正好家里又托人给他捎来十块大洋,小伙计很高兴,就想上街逛逛,买买什么东西。他就拿着洋钱,一路走就一路把钱往空中抛着玩。没想到遇到一个人,这个人叫史范春,是个杀猪的,家住下坝河边,这天刚刚在外面赌钱赌输了,正在愁明天买猪的本钱怎么着落。看到彭振飞在抛钱玩,他不由得眼睛一亮。平常他也经常去杂货店买东西,一来二去跟这位小伙计也混熟了。他走到小伙计跟前趁他不注意,拿起他的帽子就走,小伙计看他拿走帽子,赶忙追过去,喊到:“史大爷,快还我帽子。”史范春边跑边说;“你跑过来我就给你”。小伙计跟在后面死命的追,追了好长时间才追到。史范春笑嘻嘻的说:“今天过节,到我那里去喝两盅酒。”彭振飞说道:“我不会喝酒,你还是把帽子给我,让我回去吧。”史范春说道;“你今天反正放假,到我那去玩一会,等会我还要到你店里去找你老板有事情,顺便送你回来”,见史范春说得这么样,小伙计也不好推辞,就随史范春一路走去。
史范春没有回家,把他带到寺街一个叫王二娘的姘头家来,一进门史范春就嚷嚷让王二娘置酒备菜,一会儿酒菜备齐,史范春让彭振飞入座,给他斟好酒。彭振飞连忙推辞,史范春朝王二娘使了个眼色,这王二娘不愧是风月场中的老手,连忙端起酒杯来劝酒,彭振飞正是青春年少,哪里经受得这女人挤眉弄眼,连劝带架,不一会,就喝得酩酊大醉。见彭振飞已经不省人事,史范春从彭振飞腰间把十块大洋拉出,彭振飞被惊醒,拉住钱袋不放手,史范春凶相毕露,从随手带来的袋子中取出杀猪刀,对着彭振飞咽喉就是一刀,一股血注喷起老高溅了史范春一脸,把个王二娘吓得直打哆嗦。史范春恶狠狠的对她说:“人是你和我合谋杀死的,你敢说出去,我也一刀杀死你。”王二娘哪里还敢说话啊,只好哆哆嗦嗦来帮他收拾。史范春找来一只大麻袋,把彭振飞头朝底脚朝上装入麻袋中,白天不敢出门,先睡了一觉,到了三更天,史范春偷偷摸摸的开了门,看见四下无人,背起麻袋就往海道桥方向跑去。到了三里路,看到有个人挑着一担草走来,史范春躲让不及,就低着个头,哪知道那个人偏偏又朝他看了看,叫了起来:“史大爷这黑灯瞎火的你上哪里去啊?”史范春一看认识是三角圩的金万小,以前经常在那里收猪,连忙说:“我刚刚去乡下收猪回来。”金万小不解地问:“猪收好怎么还往乡下跑啊?”史范春见说漏了嘴,赶紧背着麻袋往回跑,不知道,怎么一折腾,把个人脚从麻袋中露出来,正好被金万小看见,金万小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扔了草担就往家跑,回到家就发烧,满嘴的胡言乱语,,家人以为撞上鬼了,连忙替他求神拜佛,捉妖拿鬼,暂且不提。再说史范春背着死人慌慌张张的往回跑,到了大王庙实在背不动了,正巧旁边有个茅厕,史范春就把麻袋往茅厕一丢,人急急忙忙的溜走了。
大王庙附近有个蔡癞子,这天不知道怎么拉肚子的,大清早就来上茅厕,到了茅厕看到一个大麻袋,天还没有怎么亮,蔡癞子眼睛又不怎么好,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他就跑到跟前,用手一摸,软软的,再仔细一看有一只人脚露在外面,蔡癞子吓得大叫起来:“不得了啦,出人命啦……”左邻右坊都急急忙忙跑来看究竟,地方上的里保也来了,问明事情原委,就带着蔡癞子和周围邻居去告官。当时东台的县令叫欧阳锴,这位县令是一位清正廉明的好官,在地方上的声誉很不错,听说出了人命案,不敢怠慢,赶紧升堂问案,让仵作验明正身,仵作验尸以后报告说是身受刀伤,出血而亡,刀口很深,似杀猪卖肉的尖刀所为。欧阳锴又让衙役贴出告示,让人来指认尸体。
再说杂货店老板一夜没有看到彭振飞回去,正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家人来说县衙里有一具年轻人的尸体,县老爷让人去指认,老板急急忙忙直奔县衙,一看是彭振飞,老板忍不住放声大哭,欧阳锴连忙让他止住哭,问清彭振飞昨天的行踪,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点,只好先把案子放置一旁,再慢慢查访。老板也急忙回去,派人去通知彭振飞亲属,消息传到扬州,彭家整个家族都如同天塌下来,一家人哭哭啼啼来到东台伸冤,然而案子一时半刻又破不了,彭家人又等不及,上告到扬州府,扬州府限令东台县十日必须破案。
欧阳锴回到府上,苦思冥想还是想不出什么破案的妙计,妻子看他长吁短叹的,就对他说,在府上老这么想不是个办法不如去尸体发现地点大王庙那一带去勘察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一句话提醒了欧阳锴,第二天,欧阳锴就化装成一个游方郎中,沿着大王庙向西一路走去,来到三角圩附近,有几个乡下人看到来了一个郎中,就对他说,前几天,金家儿子金万小去卖草的,撞见鬼啦,在家说胡话,现在正在到处找先生看病睐,你到他家去看看,说不定还能赚两个钱呢。欧阳锴听说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猜想莫不是和杀人案有关啊,不如去探探究竟。
寻访到金万小家,家人看到来了个郎中,很是高兴,急忙请郎中先生给看看,欧阳锴博学多才,精通医道,他给金万小搭了一下脉,看了看舌苔,知道病症是痰迷心窍气郁化火,故精神失常胡言乱语,乃惊吓所致,于是就随手开了个药方:龙骨6钱,牡蛎6钱,生铁落1两,龙胆草1两,石菖蒲3钱,夏枯草3钱,制半夏3钱,地龙5钱,天麻2钱,夜交藤3钱,甘草2钱。让他家人即刻去买,金万小服药以后,神志稍微安定了些,他口中反复念叨史范春、麻袋、杀猪、脚,这几个词。欧阳锴问他家人,史范春是谁?家人告诉他是下坝河边的一个杀猪的,经常到他们这里来收猪,所以大家都认识他,欧阳锴听说以后,急忙起身,嘱咐家人继续给金万小服药,就告辞回到县衙。
回到县衙,欧阳锴立即差人去拘捕史范春,史范春来到大堂,一脸无辜的样子,拒不承认杀人的事件,欧阳锴又把他家人带来,一一盘问,也没有问出什么名堂,有一邻居告发史范春有一姘头,住在寺街,欧阳锴立即带人前去,细细搜查,发现家中有刚刚清洗过的痕迹,并且在角落里发现一滴血迹。王二娘见知县带人来,知道东窗事发,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发抖,立即招出凶案的经过。并且找出那把杀猪刀。人证物证俱全,史范春还是不肯招供画押,过了两天金万小,病也好多了,知道是县太爷所救,前来相谢,顺便证明史范春去乡下抛尸的经过。但史范春不愧是一恶棍,任你严刑拷打就是拒不认罪。案件也就迟迟不能了结。
彭氏家族的人见凶手迟迟还没有落法,就去扬州府鸣冤,扬州府最后通牒东台县严惩凶手,因人证物证俱全,凶手又拒不画押,欧阳锴只好命牢役拷打盘问,最后史范春死在棒棍下,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立即就报。欧阳锴上报扬州府:“凶手归案,人赃俱全,顽固不化,棒伤复发而亡。”一件奇案,终于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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