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两条青蛇,是很普通的那种,只不过它们是沉睡在一口医学用的透明的大玻璃瓶里,和草药、人参、枸杞、海马、灵芝等相伴在一起,浸淫在廉价的大麦烧里,因为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高阳酒徒,所以我对此从不问津,甚至偶尔看到了还有点恶心。 这两条青蛇连同其“殉葬品”俱为我曾经的同事W君于蛇年年末送给我的礼品,他说我属蛇,这个轮回的蛇年也结束了,就留个纪念吧,我想也是,尽管我和我的家人看到这两条蛇有点悚然,但朋友的情义我不能不领啊,于是我就土法泡制了一瓶(准确地说是一坛)“滋补药酒”,只是至今未尝一口,看到这酒,我就想到江湖郎中在街头卖的治疗跌打损伤的“偏方”,我才不信呢! 于是这酒就成了“鸡肋”,被我放在一个小房间里,等于是打入了冷宫。我懒得动它,久而久之,渐渐淡忘了,瓶子表面也蒙上了一层灰尘。偶有朋友造访看到,胆大的会说:你家也有蛇酒呀,到底是医生的儿子,真会养生;胆小的就说:把蛇放在家里,怪吓人的。 确实,两条青蛇悄无生息地躺在呈褐色状半透明的酒液里,是有点怪异,于我而言并非一件快乐的事体,我不会从中悟到什么美感,也不会从中总结出什么营养理论。我是不信牛鬼蛇神的,当然不可能将其作为神明供奉,想弃之,又有悖友情,就只好来个中庸之道,让它靠边站了。 ——委屈了,可怜的两条青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