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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雨里的闲话
冬雨,缠绵如游丝。潮湿的空气里增添了一些寒意。
凌晨,没有鸟鸣。楼下清洁工推送垃圾桶的小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与往日同时响起。稍后,对门住户门扉轻轻的开启与闭合,骑电瓶车的老人,一如往常准时送孙女上学。寒雨,无力打乱有生活方向的人既定的秩序。
生为一个男人,我不习惯在这冬日的霪雨里表现出怯懦。我不喜欢贪恋温暖的被窝。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比我早起的人很多很多,比我辛苦的人很多很多。
打开窗扇,我用镇定的眼神剪开混沌的雨帘,极目远眺。远方尚且模糊,但我面颊的温度渐渐对抗住寒气袭人的阴湿。当冷的感觉消褪,证明寒意已在我的意志下溃败。
冬雨,不狂不骤,不急不躁,几分冷凛倒更容易安静人的心绪。这样的情境下,适合我扫却记忆的浮尘,检数一年间或深或浅,亦或带血的脚印。譬如抛洒一年的汗水是一场伐木,哪一支可作支撑人生跋涉的拐杖,哪一段可着暖己照人的炭火?譬如种一茬庄稼,生长了多少饲喂健康灵魂的稻麦,又孽生了多少愧对春晖的稗草?譬如是一场赶海小取,收获了几枚贝壳几粒珍珠,又在与狂风恶浪的较劲中长了几分水性与智慧?沉思中,我正可为新年追逐阳光的远征作精神的充电,作航向的调整,作跨越高度的设计。
寒雨,是冬的常客。喜欢不喜欢,总会来。既然不可避免,就来吧,它能打湿田地,泥泞道路,可阻断不了我的风雨兼程。亲人的勉励,挚友的扶助,师长的教诲,都是照耀我心空阳光。我的心中无雨,天奈我何?况且,雨中幸遇一些送伞的人,使我的日子充满感动,岂容愁绪坏了我心情?
冬已深。最寒冷的日子春芽已开始萌动。时光正步步走向春暖花开,这寒雨还能不知趣的驻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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