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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些 年 那 些 事
文/陈芬
(一)
天,冷得让人忍不住的打颤,特别是衣服单薄被忍饥挨饿还动不动就被批斗的王地主来说。挂在屋沿下面的冻铃铛在冷月下发出阴冷飕飕的光,王军拉了拉身上破旧的黄大衣低头进了茅草屋子,看到几个村干部正在看管低头蜷缩蹲在桌子旁的王地主,王军的嘴角扬了起来:“这个老地主,想不到也落到我王军的手里了,跟我作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以后的日子有你个老东西受的。”
以前的王地主是何等的风光。家有良田百十亩,还有专门打扫庭院干粗活的长工、厨房那麻利漂亮的厨娘。从来不大声讲话看起来慈眉善目地主婆,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儿让王军垂涎三尺,一直在心里偷偷的喜欢,他不敢说,更不敢表示出来,在这个缺吃少穿的年代,能够混到碗饭吃还是不容易的事情,他在本家王地主的大宅院里打打杂干些粗活来可是投机取巧,看到有人在,特别是王地主经过时,他立刻吭哧吭哧貌似干活很卖力,等人一离开,他就躺在草地上哼个黄调调聊以自慰:我的心肝我的乖,今晚拉你进我怀,在床上滚过去呀滚过来,让我尽情揉揉你的屁股舔舔你的奶,哎呦喂,我的肝啊我的乖,你什么时间到我房里来?哎呦喂,想起这些我就乐开怀啊我就乐开怀......
一次,王军正嘴含狗尾巴草依在草垛旁哼唱,突然看到大小姐远远的扭了腰肢过来,他用自己细小的贼眼这么四处一转,没人,他一阵窃喜,激动过头了,等小姐刚到跟前,他就突然窜出来把她紧紧的搂抱在怀里,手在她怀里胡乱的摸,嘴巴在小姐脸上乱啃。吓得小姐面颜惨白,大声尖叫。尖叫声在他狂乱的亲吻下显得慌乱恐惧而嘶哑。可是还是惊动了其他人,听到有杂音奔跑过来,他才一万个不情愿的放开他心里的香馒馒,猖狂而逃。这个事情很快传进王地主耳朵里,他觉得平时看王军油腔滑调干活也偷懒也就算了,一个人孤苦伶仃无父无母心里可怜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碗饭吃。现在这个东西是绝对不能留在家里了,说不定下次又干出来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来。于是让人给了他些零钱让他离开,王军无处可以安身,死皮赖脸的不肯走,最后几乎是被打出王家大宅院的。每个晚上,他就爬到王家墙头高声唱着自己编的歌:我的心肝我的乖,今晚拉你进我怀,在床上滚过去呀滚过来,让我尽情揉揉你的屁股舔舔你的奶,哎呦喂,我的肝啊我的乖,你什么时间到我房里来?哎呦喂,想起这些我就乐开怀啊我就乐开怀......
不厌其烦的王地主终于忍无可忍,让下人狠狠地揍了王军几次,一次不改就又打一次,再不改再打,直打得他皮开肉绽 。再不敢爬墙头鬼哭狼嚎的唱歌。歌是不唱了,他就无声的爬在上面,看大小姐在大院里的一举一动,他艰难的吞咽着苦涩的口水 。光棍的夜晚难啊,你这个老东西,怎么就不知道我这个光棍的苦呢?你家丫头天生是男人玩的种,给谁玩不是玩?我王军比村子里头哪个男生差啊?除了没父没母,没房没地,我、我、咦?我该拿什么跟别人比呢?怎么就真的都比别人差?他在黑夜里辗转反侧。直到天空鱼肚翻白才昏沉沉睡去。
(二)
王地主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墙头那双贼溜溜一直都在,可也无可奈何。他喊来下人大壮:把这些钱送给王军,让他把破房子收拾收拾,再把这口袋的粮食也拎过去给他,让他安生点吧。
大壮背着口袋到了王军家,真正的家徒四壁,估计老鼠来一趟都得哭着出去,王军一个鲤鱼打挺从门板床蹦起来,差点摔倒在地上。他有点激动,是不是王地主又让自己去他家了?大壮放下手里的口袋,怀里掏出钱来:“这是王大爷让带给你的,说让你把房子修修,余下的钱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找个女人过个安生日子?我看粮食你也省着点,等开了春能做种子用,你也不要一天到晚贼溜溜的在王家墙头趴着了,那小姐她是读书的文化人,又漂亮又能干是你能够惦记的?你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癞蛤蟆?癞蛤蟆怎么了?他娘的没有癞蛤蟆天鹅也寂寞,天鹅他娘的也不能天天在天上飞撒,不累啊?也要落地找食物吃的吧?我就看上他家红红了,怎么着?等我把房子弄好,田里有了庄稼,我就去他家要人!”王军厚颜无耻的笑,露出一嘴巴的黄槽牙。
“我提醒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该说的说了,你好自为之吧,我看王大爷人不坏,他对我们这些下人挺好的,你看,去年不是他帮忙借钱借物还介绍医生给我老婆子看病,我老婆就活活的病死了 ,这个时候坟头草都深了。还有厨房的朱嫂,还有你,哪个没有得过他的恩惠?做人得长点心,有点人性,懂得感恩,我还有活,走了。”
看大壮离去的背影,王军楞楞的,反应过来冲着大壮呸了一声:“你个老东西说的好听,饱汉不知饿汉饥,你有老婆热炕头,当然站了说话腰不疼,哼。”扒开口袋摸了一把麦子,一颗颗的往嘴里扔,嘎嘣嘎嘣响:“就这口袋麦子不晓得够不够过个冬呢,还他娘的省?”再看看桌子上的钱:“这个补修个房子还能余点,找女人?咦,对了,找女人。”他屁颠的跑出家门,村子里有个寡妇,每次他看见那寡妇就冲她唱歌,那寡妇咯咯咯的笑:“你个死王军哎,你个倒头王军哎,你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东西,老娘才看不上你哩。”王军嬉皮笑脸:“你个骚娘们,还拖个油瓶,养不起。”“那等你养得起再过来找老娘,拖油瓶咋的啦?还省你不少劲呢。”说归说,笑归笑,骂归骂,王军就是想不到她的心思,更靠不到她的身子。寡妇的那张嘴啊,不饶人的嘴啊。王军想想就笑,急匆匆地往寡妇家赶。她不是就要钱吗?我有了。
(三)
“杏花 ,你在家吗?”王军人没有到家门口就吹口哨子撕开嗓子喊:“狗娃,你妈呢?”他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正蹲在地上玩陀螺的狗娃。“踢我干嘛?找我妈干嘛?不告诉你,知道也不说。”狗娃开始用手里的绳子抽打起陀螺来。王军看他水平不行,说:“就你这个臭水平怎么跟村子里的其他孩子比?你让开我来,看我抽给你看。”狗娃不服气:“你就吹,你还会?我已经可以抽到十几个了。”王军拎了一下狗娃的耳朵:“我玩的时候你他娘的在哪里转还不知道呢,要不这样,如果我抽到五十个你叫我爸行啊?行就操作给你看看。”狗娃挠挠头想了一下:“好吧好吧,你真的可以我就喊。”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狗娃数得累了,王军也累得气喘吁吁地:“你个臭小子,是你妈教你数的数字啊?数得有重复你知道啊?”狗娃突然抢了陀螺嬉笑着跑开:“就不喊,就不喊,我爸死了好几年了,我没有爸,也不喊你爸。”王军骂:“你这个坏狗娃,哪一天我可真的就做你爸了,不喊?不喊看我抽不死你这个小王八蛋!”“你姓王,你才是,你才是.......你是王八蛋。你是八蛋哥。”一边骂一边跑。“狗娃,怎么学会骂人了?你去哪里?回来,别太疯了,跑慢点,不要摔坏了。”“妈,我去找小宝玩了。”一眨眼功夫狗娃跑得不见踪影。
“发什么狠呢?大白天的怎么跟我儿子对骂上了,想干嘛?就欺负咱孤儿寡母?你也不打听打听,欺负我杏花的人还在他妈屁眼沟爬着呢。”杏花放下后背装得满满的大草篓,边掏了钥匙开了锁,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跟他逗了玩的,你看看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女人,这么粗的活哪里是你干的?我来我来。”王军拎起草篓来直径往屋子里面钻。
杏花问:“什么事儿?怎么跑我家来了?用得着你这么献殷勤?”王军嬉皮笑脸的说:“想你了,你看我来都来了,你难不成还撵我滚蛋?你老说等我有钱了再来找你,你看。”他从口袋里面掏了钱出来直接放在杏花家桌子上:“这些都给你了,你看着办?”
“看着办?什么看着办?”杏花惊讶的问:“你哪来那么多钱?从哪里偷来的?”
“切,你偷个我看看?谁家有这么多钱让我偷?我是赚来的钱,我在王地主家好多年了,这些钱是他付给我的工钱。”“真的?凭什么信你话?我可有言在先,如果我知道你是偷的谁家的,我要报告村长的。你赶紧拿走,不是我的东西我是不愿意要的。”
他故意贴附在杏花 耳边叽咕:“我说的是真的,骗人是牲口,只要你愿意跟了我,这些都给你,中不中?你说你拖个油瓶,哪个敢要你?我愿意,有我王军吃的就有你娘儿俩个吃的,我王军吃不饱,也要让你你娘儿俩个吃得饱。”
“哎呦,你本事见长了嘛,听起来怎么像说书似的,就你?”杏花一把推开他:“不愿意咋的?信你话老母猪就能爬树了,你不是看中人家王家大小姐的嘛?我个半老徐娘你图个啥?你也说了我还拖个油瓶。”
王军再靠近并趁机一把杏花搂了到怀里,伸出来要解她的裤子。杏花 拼命反抗把裤带抓住就是不放恼着脸骂:“我现在没那个兴头,你别动手动脚的强迫。你个牲口,我可是扫把星,把你克死了你不要怪人,你要真想要了老娘找个媒婆过来,这样下三滥的事情我杏花做不出来,还有我还拖个油瓶呢,拖个油瓶的女人你真敢要?”
“什么敢不敢的,油瓶就油瓶,你再拖个醋瓶我也要,我还就看上你这个泼辣婆娘了,今天其他也不谈了,你明天给我个准话。”见她真的生气起来王军放开手,知道硬来是行不通的,他嘴唇动了动,咽了一口唾沫一本正经的答道。
说完就往外走。想起来什么又停了脚步:“还有一事,这得你拿个主意,就是别人问起来这个钱的事情,你说是我王军拿给你的彩礼钱。我们的婚事,你说了算,要是你觉得不够,我还就真请李媒婆过来提亲。”
王军走了,杏花软软的靠在桌子旁边,傻楞楞的站了很久。刚才恍恍惚惚中她感觉到了男人强有力的肩膀。那么大的劲,那么大,如果他再坚持,哪怕再坚持就小会时间,自己会不会就从了他?杏花白嫩的双手勾住了自己的脖子,涨红了脸。
(四)
“王军来了,进来坐坐。”大壮见王军挺是热情:“哎呦,看起来兄弟气色不错嘛。啥喜事说来让我也高兴高兴?”“你大壮哥就是机灵嘛,还就被你说中了,你说那杏花人怎么样?”王军用胳臂抵了一下大壮。“杏花?我说你不会又惦记上杏花了吧?那可是个好女人,男人死了以后一个人拉扯个孩子不容易,你可不能干那糊涂蛋的事情啊,人家孤儿寡母的不容易。”“知道知道,我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只要杏花肯跟了我,我啥都愿意,做牛做马的任她打任她骑。”“咋的了?你跟杏花?嗯,我看合适,不过如果让你啃了,也真的算是白瞎了这棵好白菜,咋?她有啥说法?”“不瞒你大壮哥说,昨天我去她家,本来就想玩玩她罢了,乖乖,她反抗得厉害,拼命的拽着裤布带不放,也不晓得是咋的了,我就一下子喜欢上她了,你说他男人死了都好几年了,她就不要睡男人吗?多饥渴啊,应该跟我一样吧,不能,应该比我更加饥渴,她知道男人的好处不是?跟了我,我保管天天喂她饱饱的,把她这一块旱田变成块水田。”大壮笑:“你啊你,你以为是种稻谷地呢?话就这么不着调。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干啥来了?”“杏花说了,想她就必须找个媒婆去提亲,你晓得找媒婆要花钱的,至少要拎只鸡或者鸭的,规矩,不然老媒婆也不肯,你看王大爷家那鸡圈里你给弄两只?”“使不得使不得,这个我不能做主,都是下蛋的鸡,少了那还了得?”大壮眼珠子快掉下来了,连连摆手。
“我说你这个人,是你说让我找个女人安生过日子的吧?我有了自己的女人是不是就不再惦记王家宝贝疙瘩了?我安生了,他家不就安生了,他家安生了,你才得以安生不是?不然你是不是得经常去做我思想工作?你总不希望我天天晚上趴墙头吧?要不,你把你家的鸡给我一只?”王军死皮赖脸的笑。
“那可不行,你嫂子就指望这两只鸡补身体呢。”大壮想想也是:“我得去告诉王大爷,看他怎么说,你不能逼我不是?”“谢谢哥了,去吧去吧,如果商议不了,你家鸡少了可别找我。”王军学古装戏里的小生拖长了声音并一抱拳。“公鸡也行啊”。他赶紧冲大壮的后背喊了一声。“还公鸡?大公鸡就一只,指望它跟母鸡交配孵小鸡呢。”大壮头也没回,大声答道。“我就说嘛,母的离不开我们公的,他奶奶的,他家的鸡都他妈的比我幸福,还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我想找个女人就这么难?”王军哼哼的嘀咕。
听了大壮的话,王地主毫不犹豫的很爽快的答应了:“你去逮两只送他,不过你告诉他以后不能再爬墙头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混,找个女人是好事,有个女人拉住他的心以后应该能上点路子,就是不晓得这个杏花管不管得了他?”“杏花挺泼辣的,应该可以,不过一物降一物,天才晓得能不能。看杏花造化吧,弄得住他,过日子没有问题,弄不住他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带孩子过,唉,苦命的女人。”“这样,你带点钱送杏花,别让王军知道,告诉她好好考虑考虑一下,再结婚也是个大事,不要稀里糊涂的就随便跟了人。到以后后悔来不及苦死哭死也没有用了。”
杏花哭得眼睛都肿肿的:“我杏花孤儿寡母的让人看不起,娃被别人家娃骂说是个没爹的野孩子。我以前被那死鬼婆婆骂是扫把星,说是我克死了他家儿子。王军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本性应该不坏,管不管得了他,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治他那一身的毛病。”“妹子既然这么说,哥哥我也就放心了,你这么灵活的一个人,信你有法子跟他过好日子。”“谢大壮哥关心,回去代问嫂子好,还有请转达我感谢王大爷的深情厚谊。我杏花记住这么一天,等我杏花哪一天日子好过了发达了,断然不会忘记他的好。”
杏花做好了饭,在锅底捞了点厚实的端了给狗娃吃,自己呼呼噜噜的喝起稀溜溜粥汤。“妈,我吃不完倒点给你。”狗娃懂事的想往妈妈碗里倒些。“妈不要,妈饱得快撑死了,我狗娃乖,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吃吧,吃饱了才有劲儿长个子,狗娃快快长大,妈等着享我狗娃福呢。”狗娃眼里噙着泪低头吃了起来。
地上被捆扎了腿的两只鸡扑棱着翅膀挣扎着急咯咯咯的叫。王军体贴的:“杏花呀,我可是在去媒婆家半路折回来的,我是这样想的,你再想想看,媒婆有这么重要吗?这么肥的鸡给媒婆吃了多可惜,还不如给狗娃补补身体,还有看你面黄肌瘦的也要补的,就你这这身子骨。”他眼睛瞟了一下桌子上的碗说。
杏花看了看狗娃,狗娃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又满心欢喜的望望地上的鸡。她想自己当时也是一时心急,脱口而出的那么一句话,王军就当真了。作怪,自己也不是黄花大姑娘,要什么媒婆提亲?
(五)
我这女人就这么不值钱?不识体面?”杏花说得口是心非。“值钱值钱,谁说你不值钱他就一家都不值钱。”王军赶紧接茬。杏花笑了,狗娃笑了,王军也笑了:“杏花,我对天发誓,我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疼你,你说啥我都听,做牛做马心甘情愿。还有心疼狗娃。”他摸了摸狗娃的头,冲狗娃挤了一下眼睛。“那好,你今天回去,让我再考虑一下。”“啥?啥?还考虑一下?好吧好吧,我明天再过来,别考虑太长久了,我、我、我急,要不你有话现在就说。”“我跟你以后你得住我家里,狗娃不改姓,你也不能再要孩子,我怕你有了自己孩子就多余了狗娃。你还不能好吃懒做不干活,凭我个女人养不起你。你不能干偷鸡摸狗的事情,更不能干丧尽天良的事情。如有违反不能怪我踢你出门,我杏花已经死一个男人,也不怕别人笑话我再赶跑男人。”
“放心,我啥都答应你,只有你跟了我。”王军楞了一下,答道。说完,就走出了门。走出门了,又返身回来,端起了桌上那没喝完的稀饭一口喝完。一边走一边心里想,其他都挺好说,就是这不跟自己生娃挺他娘的窝囊的。再想,生不生娃是你杏花说了算的?就凭我这一身肌块晚上不压得你哭天喊地的求我?有好种子还怕你这块土壤不发芽?
“狗娃,你愿意他来我们家吗?”杏花征求狗娃的意见。狗娃盯着妈看了一会:“只要他对妈好我就要,他敢对妈不好,欺负我妈,等我长大了揍死他。”说完就跑出去了。杏花趴在屋里哭得伤心悲恸,脚手发凉。
就这样,王军抱了被子过去住进了杏花家。那天晚上,早早的晚饭后,王军特送了狗娃去了狗娃舅家,天一黑他就在杏花的要求下认认真真清洗自己的身体。然后急急的灭了灯,他在黑暗中摸上床来脱了杏花的衣服,杏花羞涩的用被子裹住了身子,他硬是拉开钻进去,伏了上去,这一夜的激情碰撞自少不了......杏花在自己男人死了四年之后,第一次得到了久违甘露的滋润,一个做了三十几年的光棍,从此有了自己的女人,啥时想睡就睡的女人,再不要趴在墙头眼巴巴的看其他女人了。
(六)
盛夏的早晨,庄稼地里依然热火熏蒸,杏花带着王军在自家屋后的玉米地里锄草劳作,王军凌晨就被杏花从床上拎起来:“趁早干活去,一会太阳出来毒辣得就没有办法干活了,快点快点。”王军极不情愿:“这个鬼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了,夜里闷热睡不好,就这一会才稍微凉快些,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他倒下刚被杏花拉起来的身体。“好啊,你不去了是不?那我把这碗蛋花汤给倒了,喂狗狗会看门,养鸡鸡会下蛋呢,喂了你这个懒蛋啥好处也没有。”说完假装转过身要出门。王军一听立刻爬起来:“去、去,当然和你一起去。”他知道杏花的脾气,自己若不起来,早饭是一定没得吃了。一天也别想看到她的好脸色。罢了罢了,好男不跟女斗,不就是干活嘛,干活也死不了人的。
玉米是杏花全家一年的期望,玉米杆的高度已经长到极至,参差的叶子相互交错,锋利的叶子划得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伤痕累累,被汗水淹渍以后,就越发疼痛难忍。王军哼哼的,却不敢说先回家,真他娘的,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就心怯这个女人?结婚大半年了,无论自己怎么耍赖,这个女人总是能够拿得住自己,让自己乖乖的听话。唉,谁叫咱以前做那么多年的光棍?光棍的苦只有光棍自己知道,那黑漆漆的夜晚,那在床上滚来滚去百无聊赖的夜晚。他娘的,白天看王地主家的猪都他娘的双眼皮。现在多好,睡觉搂的个软乎乎的女人,想咋就咋的,想起了这些,他嘴角扬了起来,这个婆娘什么夜里都好,听话并且大胆又激情,弄得自己是神魂颠倒乐不思蜀,就是一睁开眼睛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凶巴巴的指挥让自己一会干这样一会干那样,以前在王地主家还可以偷偷懒呢。王军恨不得爬到天上去撕掉那火热的太阳,从此让它就没有白天都是黑夜该有多好。
杏花偷看了王军一眼,又把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在侍弄玉米上,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把自家茅缸里的那些都给泼洒到这贫瘠地块里头,也不见得有多少收成,一家人的口粮只能寄希望于这块薄地了,老天爷也不睁开眼帮忙,今年雨水也极少,农家人你不指望埋头苦干,不靠土里刨食,你吃什么喝什么?哪怕都是瓜菜玉米稀糊填个肚子,至少也可以度些日子,狗娃正处童年时期,长身体的时候,饥饿是永远的痛,每当瘦小的狗娃舔着嘴唇拍着肚皮安慰杏花说:“妈,我不饿,我吃得很饱了。”的时候,杏花就心疼得痛彻肺腑。杏花最大的希望是能让狗娃好好的狠狠地吃一顿饱饭,不知道这样的贫穷还要持续多久?想到这里,杏花眼里突然就有了泪水。
突听一声音狂喘惊呼:“杏花姐,杏花姐,不好了不好了。”抬起头来一看是本村一个族侄飞奔到地头。“什么事?什么事?你慢慢说,你慢慢说。”杏花停下锄子问。
(七)
“慢慢说,别急,别着急。”杏花平息着心慌安慰族侄说。她莫名其妙的慌乱,好端端的出什么事了?她心里有一万个问号。
王军停下手里的活,屏住呼吸支起充满好奇的耳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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