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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容,秦女,不知何朝人,父为小吏,母有姣容,家小富,居郡城。
马容似母,貌有可人处,每揽镜自喜,复扑镜自哀:“丽质如此,弃在小郡,无缘公子,奈何奈何。”
长成,乃入长安,在大学堂,冀能有遇。同窗有宋生,性机敏而淫,每视马容,目灼灼然,似贼郎。
马氏谓宋生曰:“君有意乎?”
宋生笑:“每见佳人,不能自持。”
马氏问:“君富贵乎?”
宋生赧然曰:“待他日。”
二人乃相好,马氏虽悦于宋生,然每缱绻间,辄曰:“恨君不富贵。”宋生曰:“富贵者,未必身自劳苦得之,假他人之手亦可。”马氏曰:“假何人手?”宋生曰:“守此株,待其兔。”
某岁,宝宝至长安,遍观城中女子,见马氏,以为天下之美,莫过于斯,乃达仰慕意,马氏踌躇,曰:“此子形陋,不称妾意。”宋生曰:“此子富贵。”马氏曰:“谋之乎?”宋生曰:“富贵不谋,其可自至乎?”
无何,宝宝娶马氏,马氏曰:“妾委质于君,然得宋生为幕僚,方可。”宝宝曰:“但凭夫人意。”宋生遂得入幕。
宝宝起自垄亩,家贫,形陋短小,然能发奋,游迹优伶,数年间,甲第连云,有资巨亿。得美妻,喜不能胜,以为神仙不啻也。遂以内事付马氏,以外事付宋生,身自奔波,全力不遗,春秋不得暇,秋冬犯风霜,虽富贵,大不易。
然如此,其宠马氏不衰,马氏孕,以粉钻贻之,曰:“吾爱娘子,一生为期。”马氏曰:“妾得一心人。”
马氏富贵,然恨恨,宝宝不在,乃谓宋生曰:“妾以玉质,委身龌龊,每侍枕席,忍泪含诟。昔在法国,公然拥抱,若豕若犬,妾岂能堪。”宋生曰:“谋人富贵,当以大忍。”马氏曰:“妾少年也,辜负青春,亦君之罪。”宋生笑曰:“若得朝暮相聚,亦非难事,吾当有谋。”
翌日,宋生谓宝宝曰:“君名望近有少衰。”宝宝惊曰:“何故?”宋生曰:“天下兴综艺,曰走男,曰严父何往,明星趋若鹜,以博名望,君可留意。”宝宝曰:“然,吾知矣,君为我筹。”宝宝质朴人也,不之疑,乃往他乡,餐饮寝处于野,为谋富贵,身心皆赴。
宋生既遣宝宝,乃入内室,拥马氏寝,竟夕为欢。
宋生有妻,日久觉之,乃谓宝宝曰:“君梦中人乎?君妻与妾夫苟且久矣,且谋君财,此时或瓜分尽矣。”
宝宝大惊,疑曰:“吾爱吾妻,吾妻必不如此。”宋妻乃以账簿示之,又有鸿雁传书若干,皆历历分明,甲第连云,多为他有;娇妻虽在,随人跑了。
宝宝乃大寤,示书微博,曰:家有淫妻,内有贼子。夺我之产,谋我之席。怜吾儿女,遭此变易。今且绝之,吾且自惜。
往诉衙吏,上呈休书,囊无半文,乃泣乃恸,故人助之,方得呈书。
马氏、宋生遂为天下所切齿,有义士呼曰:“贼子淫妇,其在何方,人人诛之。”遍觅之,或曰在美利坚,或曰在机场,然皆乌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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