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在历史长河中的《老虎灶》

小苦菜花

      

（特别鸣谢原市图书馆李长顺老先生提供资料）

老虎灶又叫茶水炉子，如今已很难见到它的身影了。可在几十年前城镇却十分普遍。一般县城就有八九家之多，其它大一点的集镇也有好几家，是普通居民与机关学校冲开水的主要去处。为了出炉灰便当和烧火时风畅火旺（那时还没有用上鼓风机），炉子均朝街砌一个大炉口，似张开的大老虎嘴。另外在屋顶支一个大的烟囱，用以拔风和排烟，如竖起的老虎尾巴，所以人们形象地叫它“老虎灶”。
       老虎灶的灶身很大，在炉膛与烟囱之间安有两只大铁锅，靠灶膛的叫头锅，近烟囱的叫二锅。另外在头锅的外边还安有四只铁铸汤罐（3只大的1只小的）。这汤罐紧贴火膛，罐的口沿略高于灶面，上面均有木盖。在“老虎嘴”上面搁一块长方形大木板或水泥板，这是给冲水者摆放热水瓶、茶铫用的。老虎灶因炉口大烟囱高，当加上木柴或砻糠，捂紧炉膛上口盖子，便可听到炉膛内拔风助燃“豁豁”的拔火声。只一会儿工夫，4只汤罐中的水便次第沸腾开了。汤罐中开水被舀尽冲走，即将头锅中热水舀入汤罐，再把二锅中温水翻进头锅。距炉子不远处是两口埋入地下的大水缸，这缸中的水是常满的。那时尚未用上自来水，需到河里挑或到井中吊，所以凡开老虎灶的人家均要一个体强力大能挑水的汉子，否则水是供应不上的。
       开老虎灶十分辛苦。除挑水累人外，早晨要早早开门，晚上得迟迟打烊。到了冬天的夜晚，小孩提着水壶，老人手拎汤婆子纷纷来到老虎灶前冲水。大木板上排满了各种各样的盛水器皿，灶上热气腾腾，灶前围着一圈人。大家都是日日相见的街坊邻居，谈心说笑，叽叽喳喳，很是热闹。那时冲一壶开水只要1分钱，后来逐渐涨至2分、5分。城里人爱喝天水茶，老虎灶有时也有天水供应。不过价钱是河水、井水的双倍，但爱喝天水茶者并没有嫌贵的。少数住房宽敞的业主，开老虎灶还兼营茶馆。在灶的另一间房内摆三四张方桌与几张条凳。茶客们围坐桌前，饮茶说嗙（pǎng），(读pà)，不失为小城旧时的一种休闲方式。
      冲开水可付现金，也可买水筹。这水筹一律用竹片削成，分小筹与大筹，小筹一根冲1壶，大筹一根有5壶、10壶的。小筹只用颜料着点色做记号，大筹用烙铁烙上火印。几家老虎灶的水筹各不相同，一眼便能辨识。后来为了方便，大筹改用硬板纸做成，在宽长三五厘米的硬板纸上写上“拾根”“贰拾根”的字样，并盖上店主私章，就可卖出去充做水筹。先买水筹类似做批发生意，还可以得到优惠。开老虎灶每天得早早起来生火着灶。为不误供水时间，许多人家饲养一只报晓的小金鸡。这金鸡红冠绿羽，尾巴金黄，每日天刚蒙蒙亮便打鸣，啼叫声既尖又脆且尾音拖得很长，老远都能听见。人们睡在床上，听到这啼鸣声就知道开老虎灶的人家已开门了。
        当年热气腾腾，红红火火的老虎灶，如今已难觅踪影。它已被家家户户的煤气灶、热水器所代替，这是一种社会进步。但在老一辈城镇人的心目中，昔日老虎灶曾是那么的方便，火热，成为挥之不去的温馨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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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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