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饕餮先生 于 2016-9-27 20:55 编辑
在儿时的记忆里,叉鱼是一件神奇而又激动人心的美好记忆。 叉鱼最美时光在暑期。那时,没暑假作业,更没有什么复习班,只有没日没夜的“疯”。中饭碗一丢,扛起渔叉来到村外,几个小伙伴准时汇合,像出征的游击队员,扛着长短不一长枪和短炮、悄悄地出了村,钻过茫茫的芦苇丛中,找好伏点,手握渔叉,睁大眼睛,静静地盯着水面,等候钻过口袋的“美味”。 渔叉由叉头和叉柄组成,叉头是铁的,镇上的铁匠铺的门前货架上整齐地排列着,从小到大,就像做操的学生队伍,很是壮观。渔叉分为5刺、7刺、9刺等,还分圆叉和扁叉,居中的主刺突出,刺头有倒须,叉住的鱼被死死地咬住,插翅难逃。叉柄是5米多长的细竹杆,要求笔直而又要柔软有弹性。叉头装在细长的竹杆梢上,专叉咬子鱼、晒阳鱼和护窠黑鱼。而我们那个年龄的小猴头们用的武器就差了,大部分是从家里角落的翻出的废物从糖担子换来的缺腿差膊的,倒刺都没了的,常有装入篓子的鱼给跑了,虽悔得跺脚,但仍乐此不彼。 出来晒阳的黑鱼特别狡猾,似乎熟悉那里的一水一草,我们隐蔽都背着阳光,若人影映在水时就会暴露,它就逃之夭夭,头上不可戴草帽,草帽的目标大,只能光着头,把身子深深地埋在草丛里。眼前,湖水涨满,绿苇摇曳,菱叶灿灿,荷花吐艳,若就近跳下水去打两个滚再惬意不过了,但结果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炎炎的夏日凶猛地袭来,空气中笼罩着无边的闷热,被带着温度的风包裹着只能纹丝不动,只有在黑鱼大摇大摆地出现时,身随叉飞,嗵的一声响,挑起渔叉,看着穿在叉上的黑鱼,一抹脸上的汗水,快乐个透心凉。 除了伏击战,有时还主动寻找目标。 太阳刚露脸,气候凉爽,手握渔走在湖堤上、荷塘边。一旦看到荷叶或者水草在晃动,,就蹑手蹑脚走过去,双手握叉,身子一侧,照准缝隙里的鱼儿猛地叉下去,呵,一条不小的鱼儿,穿在叉上还挣扎。 最的趣是和找乌籽鱼。产卵后黑鱼妈妈守于巢底,保护鱼卵,免受侵害。乌鱼的卵金黄色,有菜籽粒大小时就生活在孵化的草丛里 ,万千上万的卵浮在碧绿的水面上,像镶钳在绿玉上黄宝石;一个星期出现一团团的白泡沫。黑鱼妈妈平时躲在鱼苗附近的水草里暗中保护着小鱼苗,防止青蛙来伤害它的儿女。为了引诱黑鱼现身,就用叉尖在乌籽群中轻轻点几下,让黑鱼误以为是青蛙吃它儿女了,母爱的本能让它不顾一切地扑过来,就在这一霎那,眼疾手快,渔叉飞出,有时救灾的整个身子随叉扑过去,死死地摁着叉柄不放…… 太阳坠入芦苇丛,一溜子小猴头们,肩扛渔叉,把叉到鱼吊在杆端晃荡着,像得胜凯旋的勇士,昂首挺胸走在村头,迎接人们羡慕的目光,那份快乐一直暖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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