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摘自《校长日记:我在美国当校长》钱志龙 著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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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you missed again!"
"It's my turn."
"But you just did three times already."
"You did too..."
(“啊呀,你又没砸中!”
“该轮到我了。”
“但是你刚砸了三次!”
“你也是……”)
孩子们排着队,队伍最前面的孩子手里拿着三个沙包,三米开外是个靶子,靶子正中心有一个黄铜按钮,按钮连着一个机关,机关连着一个两米高、一平米见方的透明水箱,水箱上面有个凳子,凳子上坐着一个人。一旦学生砸中靶子上的按钮,引发机关,凳子就会掀翻,凳子上的人就会掉进水里,所有的人就看那个人无比狼狈地在水里挣扎,然后再爬回那个凳子,面临下一次落水。而那个人,就是我。时间是2011年,不是1971年。
这是每年学校六月初的嘉年华的传统节目——Water Dunk,我都不知道怎么翻译,Dunk 的字面意思是扣篮,也有浸泡的意思,反正你们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而半岛的传统就是把校长们和比较受学生欢迎的男老师请上冷板凳,真的是冷板凳,加州虽然阳光明媚,但六月初的水温还是挺凉的。
我不是很清楚这个游戏的缘起,但是从所有大人和孩子们兴奋的表情里我能感觉到它的意义是远远超乎它本身的娱乐性的。对于法国人来说,好像他们生来骨子里就有一些无政府主义精神,所以明智的“当权者”愿意提供这一年一个小时的“发泄民愤”的途径,以换来一年的太平。而遭受了校长一年“欺压”的孩子们,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报仇雪耻了。
美国的文化土壤本来就是培养人人平等的概念,校长和老师并不是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我们的管理方式也算是分享式的平面管理模式,重大问题也都是在高层领导会议上协商决定,不是大校长一个人说了算了。这种Non-Hierarchy(不论等级性)在学校的年鉴里也体现出来,除了大校长在卷首有一个专门的页面之外,其他所有的教职员工随机排列,校长和勤杂工排名不分先后。
在班级里也是一样,到美国很长时间,我都没办法用简单确切的词汇去翻译“班长”这个词,汉英字典里说Class Monitor,老外听了一头雾水。说Head of the class 语气又太重了,说Class Representative又体现不了中国的班长还真普遍拥有的一些小官僚权力。我觉得从概念上最接近的词反而是字面意思全不沾边的Teacher Assistant或Teacher's Aid(老师的小帮手)反倒更接近它应有的定义和职能。
[责任编辑:张晓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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