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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普通工人,母亲没有工作,一家五口仅靠父亲那点微薄的工资,家里的经济时常有些捉襟见肘,因此,母亲格外抠门。在儿时的记忆里,父亲发了工资,母亲就紧追着要,只给父亲留下少许的零花钱。
尽管清贫,逢年过节的时候,父亲总要挤出一点钱,贴补给家在农村的大伯。即使是平时,如果大伯家里有事需要钱,父亲知道了也会解囊相助。母亲为此很不高兴,干脆连零花钱也不给父亲了。父亲也有办法,如果大伯急用,父亲就来个先斩后奏,先向工友借了钱,再告诉母亲。如此一来,一场家庭战争就在所难免。他们每次吵闹,我总是一边心疼气得浑身发抖的母亲;一边敬佩父亲扶贫救困的果敢。可能是手足情深的缘故,我还是比较倾向于父亲的做法,时不时地给父亲支招:你存点私房钱不让母亲知道,不就行了?
我和两个妹妹相继参加工作之后,每月都拿出一些钱孝敬母亲。母亲却不愿接受,她说:“你们也不容易,何况我也不舍得花孩子们的钱!”我姊妹三人只得换了一种“反哺”的方式,轮番买一些吃的、穿的、用的送给母亲。
节俭惯了的母亲生活宽裕了,也总是大方不起来,还是经常因为父亲时常贴补大伯的事儿闹别扭。我和两个妹妹见不得父母吵闹,便各自拿出一些钱,分别给父亲办了一个定活两便的存折,权当私房钱之用。父亲把三个存折藏起来,秘密地使用着,从此,家里相安无事,温馨和谐。不料,“存折”事件很快就东窗事发了。
本来父母亲达成共识,要买一台彩电,但在彩电的尺寸上有了分歧,母亲嫌大一点的太贵,坚持要买小的。父亲争不过母亲,索性从存折上取了一些钱,添钱买了一台大一点的彩电。“你的钱从哪来的?”母亲诧异之余,追问再三。“闺女给的!”父亲晃了晃手里的三个存折,不无得意地说:“哼,我还有两个存折没动用呢!”
母亲惊呼:“哦,原来我生的三个女儿都成了你的存折了啊!”随后,母亲嗔怪地看着我们,全家人乐成一团。“存折”的秘密被揭开了,母亲豁然开朗,变得大方起来,再也没有因为钱的事和父亲红过脸,也不再反对父亲接济家境不好的大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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