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好酒,也好点色。这酒色连在一起,像不像个男人呢?应该说,男人沾上了酒,就注定了一生会在女人和天地之间徘徊。女人是老虎,女人是河东狮,喝了酒的男人是不怕虎威的,也不畏惧河东狮吼,酒精的麻醉程度足以让男人气贯长虹。 醉则醉矣。但酒不是坏东西,有酒便成宴,我一直这么认为。酒的优劣也不算什么问题,即使廉价的南国汤沟酒,也开坛十里香啊!何况,“红汤沟,绿汤沟,寻常百姓喝汤沟”这几年前的广告语一直在我的心头萦绕。 于是,不能不说说绿汤沟。 这绿汤沟啊,就是汤沟酒的瓶帖为绿色基调。数年前绿汤沟还能摆得上酒桌,价格也趋于大众化。它浓酽,醇厚,绵、甜、软、净、香,口感好。三杯下肚,自能点燃火一样的激情。倘若在大雪纷飞的冬季,就着热气腾腾的羊肉火锅,来上一瓶绿汤沟,其妙自在不言中。有酒的日子里,我们的血液都沸腾了,都是因为绿汤沟的纯朴和内敛,让我们感天动地,豪情满怀。想想那时,一杯绿汤沟、万千朋友情哪! 而今,仍不能忘怀绿汤沟,甚至在某些正式场合,我还在喝着这低廉的酒。酒好不怕巷子深,好酒喝得千年醉。那天中午,我和族人聚会,我的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年龄的婶子见我难得回家乡,就拼命与我对饮绿汤沟,真是美酒加土菜,一杯又一杯。也许是她的男人也就是我的叔叔在外打工好长时间不回家了,她要找个宣泄的机会,谁知我竟阴差阳错地成了她发射的靶子。我这人心太软,谁请谁喝,也就半推半就地应付她。喝着喝着,我居然进入状态,变被动为主动了。哪曾想,我并非这位婶子的对手,她人高马大、丰乳肥臀、面色红润,可能是田里的农活干多了,身体棒极了,我根本不是她的价钱。也只好疲于应对,虽无心恋战,但又掉不了男子汉的价。只到本桌和邻桌的人都走散了,我们还在恋恋不舍的喝,还是我的一位长辈把她劝开了,我才得以脱身,体面地下了这个台阶。体面是体面,这个婶子也眼含敬佩地说我能喝,像个男人,要我以后常回家看看,直到现在,她当时说了好多话,我就记得“常回家看看”这一句。可是,一时的体面乃至荣光,使我当晚回到自已的小家就醉不成形了,说烂醉如泥有点过,用烂醉的花朵形容就恰如其分了。夤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肚腹翻江倒海,若游龙惊凤,呈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遂急奔卫生间,听得“哗哗”声响如大雨倾盆、排山倒海,自摸肚皮顿觉荡气回肠,于是后快,再上床,呼噜呼噜,一枕黄粱熟。 这就是绿汤沟的魔力!给了我信心和勇气,也给了我白天不懂夜的黑之梦魇。喝过了,又醉过了,但我快乐了。与天斗,与地斗,与女人斗,其乐无穷。此种快乐永存于乡情中,浓浓的乡情是一杯喝不完也喝不醉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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